岁月轻语时光留痕之164——都与台湾有关
最近在看齐邦媛的《巨流河》,电子版的。不知是什么机缘巧合,让我打开了这本书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我几年前应该买过这本书,但没看。
齐邦媛是台湾知名作家、学者,曾任美国圣玛丽学院、旧金山加州州立大学访问教授,德国柏林自由大学客座教授,对引介西方文学到台湾,将台湾代表性文学作品英译推介至西方世界,做出过突出贡献,台湾作家白先勇称她为“守护台湾文学的天使”。她教过的学生,许多已成为台湾文学界的中坚力量,人们称她为“永远的齐老师”。
齐邦媛去世的时候100岁,而这本书是她在80岁时开始写,85岁完成。她动情讲述了纵贯百年、横跨两岸的大时代故事,虽然波澜壮阔,但文字清丽平和,娓娓道来,引人入胜,一打开就放不下,举着手机,有空就瞄上几眼。
书中很大部分写了抗战期间,她一家人的颠沛流离,虽然艰辛,但字里行间并没有悲苦,反而洋溢着温暖和爱。她总能在忧伤中找到愉悦,以慰藉自己的多愁善感。她从出生就跟着父母转战南北,从东北铁岭到北京,到南京、上海,再到重庆,从小到大都被身边的长辈、同学、朋友呵护着,疼爱着,尽管她伤春悲秋,常常哭泣。
齐邦媛用很长的篇幅写了她所在学校的迁移,跟随南开学校迁移到重庆,后来又到四川乐山上武汉大学,然后又“复员”回到武汉。文中多次提到了西南联大,在我的印象里,那是中国历史上高等学府最大的一次联合南迁,前后8年,培养了一大批优秀人才。
作为现代人,我们很难想象在那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,完全靠走路,将整座学校几百号人,包括教学工具甚至还有农学院的牲畜等,翻山越岭,拔河涉水,转移带千百公里以外的地方,那是何等的壮举啊。而那些学生甘愿默默跟随,如果是现在,应该是做不到吧?
齐邦媛在烽火硝烟的环境中,努力学习,没有荒废学业。她重点提到了她的长项,英语和文学。她的父亲经办期刊,报道国内外新闻。她近水楼台先得月,经常可以看英文资料,再加上她记忆力好,天资聪慧,一进入大学,就考了全年级第一。
在齐邦媛的描述中,我们可以看到民国时期大学教育的一些特点,比如学校新开课程,学习但丁的《神曲》,因该诗艰涩且抽象,只有她一个学生跟教授学习。后来嫌太浪费教室,就到教授家里上课,边上课边帮教授的妻子带娃。这种别开生面的师生互动方式,在当下高校是绝不可能发生的。
在武大外语系,她遇到了好老师朱光潜。朱光潜告诉学生们,好文章好诗词是需要背诵的。所以,齐邦媛背了很多好诗,她举例说,济慈的《夜莺颂》、《秋颂》,雪莱的《云雀颂》等,她说当时背诵的这些诗作,对她后来的生活和教学都有很大帮助。
我在网上找到了这三首诗,每首都读了几遍,越读越佩服齐邦媛。她那时背诵,无论是在防空洞里躲避飞机轰炸,还是在迁徙途中,或者跟同学外出游玩,只要有空她就背诗。相对和平的时候,她会在学校附近找一处清净之地,没有他人干扰,一个人躲起来背诵。
这三首诗都很长,尤其是那个年代的翻译版本,很拗口,能流畅的朗读下来都需要反复练习,何况背诵。我喜欢济慈的这首秋颂:
雾气洋溢,果实圆熟的秋,
你和成熟的太阳成为友伴;
你们密谋用累累的珠球,
缀满茅檐下的葡萄藤蔓;
使屋前的老树背负着苹果,
让熟味透进果实的心中,
使葫芦胀大,鼓起了榛子壳,
好塞进甜核;又为了蜜蜂
一次一次开放过迟的花朵,
使它们以为日子将永远暖和,
因为夏季早填满它们黏巢。
这只是其中的一段,还有两段,我是背不下来的。
就在看《巨流河》的时候,也不知怎么,就知道了目前有一部谍战片很火,主角是我喜欢的男演员于和伟。于是打开电视看,巧了,也与台湾有关,根据真实人物改编,讲述共产党潜伏台湾传递情报的故事。
电视剧里多次出现蒋经国的镜头,而齐邦媛也在《巨流河》里提到过蒋经国到台湾后,负责情报工作。
一直以为,他们这些人都是迫不得已随国民党部队逃难去的台湾,其实有些人不是的,比如齐邦媛,她是为了一份助教的工作去了台湾,而且买的是双程票,准备不适应就回家。结果来不及,还没等她真正在台湾稳定下来,新中国就要成立了,与国民党有关系的人开始去台湾避难。所以,齐邦媛写道,她和新婚丈夫还没安静地过几天新婚生活,就开始接待来台湾的各路亲朋好友,她丈夫成了司机、搬运工,她的家成了亲朋好友以及行李的落脚、周转之地。
而谍战片《沉默的荣耀》,就写了一群共产党人以各种身份来到台湾,用自己的智慧,以及对共产党和国家的忠诚,向大陆传递情报,帮助新中国解放舟山群岛等地。
一本书,一部剧,让我们知道了在那些特殊年代,一些可歌可泣的故事,也让我的一天很忙碌,白天看书,晚上追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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