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轻语时光留痕之87——还要再读一遍
这两天不想写日记,捧读蒋勋的那本《欲爱书》,看蒋勋笔走游龙,写他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思念与爱恋。
他把这种思念和爱恋融入风景中,融入一路所见所思里,既情意绵绵,又海阔天空;既深沉内敛,又风情万种。
到底是男人之间的爱情,少了许多人间烟火柴米油盐,多了心怀宇宙憧憬未来的高端大气。有些段落我读了又读,甚至摘抄下来,认真学习借鉴。当然,不是学习借鉴他的爱情,而是他的书写方式。
“Ly’s M,我在浩瀚的时间与空间里渴望你,如同数亿世纪以来星空的对话,我对你的爱遥不可及,渴望也遥不可及。我珍惜这样的爱恋与忧愁,仿佛定位成星宿,便要以星际的距离来计算岁月了。”
没有小女子般的悲悲切切,却表达了深沉的思念。
“Ly’s M,我也将以这样的方式爱恋你,在长久的爱恋中,有着对新知识、新思想更大的好奇,有着对正义、平等更坚定的信念,有着对创造与进步更丰富与乐观的兴趣。”
好的爱恋,能激发出一个人最美好的人性和潜能,能让人对生活有更大的进取和好奇,对未来有更乐观的向往。
他描写一个年轻人因发烧而出的汗珠,都那么不平凡。这种升华,也是没谁了:
“T微微发热的年轻的脸庞上有着柔和的表情,额上渗着汗珠。在昏黄的室内的台灯映照下,细细的汗珠也像黑夜从高空看到的古老土地上的村落灯光,像一种信息,也像一种信仰。”
蒋勋走到罗马,在一片废墟上,他想起神话中被母狼奶水养大的两兄弟,他写道:“Ly’s M,我坐在废墟之中,思念你,如同思念这里曾经有过的帝国。”
“Ly’s M,在寻找你的时刻,我要用闪亮如镜面的黄金盾牌和弯曲的剑,通过许多妖媚的阻碍。但是风声和湖水是海峡的浪涛,如此汹涌,我完全忘记一片月桂叶可以如此笃定,渡我到你的岸边。
我在废墟中拾起一片枯黄的月桂叶,圆圆的满月已经升在城市的上空。我知道此刻你在睡梦中有了笑声。”
他到了泰国,泰国是一个宗教盛行的国家,他写道:“我在每一条平缓和陡斜的路上思念你,Ly’s M,如同思念长久以来始终在我心中记忆起的有关苦行僧侣的故事。”
当他要离开泰国的时候,他这样写下自己的告别:“因为思念你,我俯身拥抱了土地,用脸颊亲昵了收割后的麦草梗,初融的雪水沾湿了我的头发和眉毛,我闻嗅着泥土在早春散发的气息,我感觉到了你的体温”
这是将旅游与思念、神话与爱恋完美结合,最好的文字表达吧?
当他提及意大利画家波提切利那幅著名的画作《维纳斯的诞生》时,他说:“在那个宗教教条严厉的禁忌年代,在那个视一切理性与美为异端的年代,终于有一个具体的画面可以宣告人的诞生,人的美丽,与人的尊严。Ly’s M,如同你的身体对我具含的意义,使我从羞耻与罪恶中重新阅读了肉身的华贵,重新从阅读你的肉身开始,有了阅读生命的另一个起点。
我在这遥远的地方思念你,思念你健康完美的身体,如同500年前,这个城市以完美的人体开始了一次历史上最重大的革命。”
我尤其喜欢他描写林怀民抚爱猫咪的这一段:
“我如此清晰看见你在那冬日的树下蹲伏着,用手来回抚摸那猫的背脊,我在那弓起的猫的背脊上看到你轻柔的手指。每一根手指我都如此熟悉,仿佛乐师们熟悉他们的琴弦。我静默无语,觉得每一个满月我都依然在这片依靠着废墟的树林中等待你,等待你从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里走回来,如同往昔,在我枕畔呼吸。”
“Ly’s M,你无法理解了,你无法理解一种思念可以通过历史,可以通过不可胜数的死亡与毁灭,可以通过最浩瀚的废墟,使我再次如此真实的看见你,如此真实的站立在我面前,如此真实的微笑着。”
无处不在的思念,看到什么都是你,看到什么都能想起你,什么都与你有关,什么都离不开你,你的微笑无处不在。这就是思念与爱恋,但是从蒋勋的文字里,流淌出来的就是不一般。
我把对这本书的喜爱告诉好友艳艳,没想到她说,已经读完了,是在去香港工作的往返地铁上看完的,而且不是借阅,是自己买下了这本书。
艳艳说,“蒋勋一层一层剖开自己,把深沉的思念、爱用文字表现出来,非常勇敢,真了不起。”
她强调了对这本书的喜爱。“等过阵子我还要读第二遍的。”
我们对这本书有同样的感觉,这让我很开心。
蒋勋的另外一本书《吴哥之美》,艳艳也借阅了。我们将在同一个时空下,同读一本书!